小歪劳斯

歪,很高兴认识你

少年情事(一发完上

18岁sho X 17岁nino

少年们的性与爱

1

略显老态的音像店在这个时代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了。


店里起初设计时采光便不算太好,等四周的房子越来越高,从半遮的卷帘门往里看总是黑黝黝的,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泛着昏黄,像某段旧时光的入口。


它的不远处是这片地带唯一的幼儿园,每日来接孩子的家长络绎不绝,附近都是小而繁杂的店铺,整条街巷弯弯曲曲,充满了老街道独有的慵闹气息。


中途有人打过音像店的主意,用了不小的数目来租这个黄金地段,老板连面都没出,便一口回绝了。


店门口往里的左侧有个长长的高台,高台里坐着的就是大老板樱井翔。


为什么说是大老板呢,大概以前开店的还有个小老板,可惜同世代的人大多搬离了这条街,知道过往的人便少之又少了。


剩下的还依稀有些印象的,只记得小老板个子不高,还有些猫背,笑起来嘴唇薄得如同细长的线,瞳孔的颜色比琥珀都淡。


有人说,这样的长相是最薄情的。


十多年前店的四周还都是密集的平房,夏日的阳光把地面都晒得发烫,街道上的一切都被镀上了灼热的光。


音像店因为背光而显得十分凉快,凉气十足的店里到处贴着各式海报,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曲子,成了小年轻们最爱呆的地方。


还未成年的小老板二宫总是抱着吉他坐在店门口练习,瘦削的身体抱着这乐器还显得费劲,夏天的暑气在眼前泛出了热浪,二宫的手小了些,按弦时总显得力不从心。


那时的大老板还不是樱井,而是二宫的父亲,他趴在台子上,默默地听着自家儿子曲不成调的弹奏。


二宫花了一个午后才将曲调弹得顺畅,最后一遍练手的时候听到耳后有个低沉的声音跟着哼唱,二宫蓦地回过头,对上一双笑意盎然的大眼睛。


“你弹得不错。”那人悬空做了一个手势,“不过手指这边有点小问……”


“你也会弹吉他?”


二宫打断了对方,他从来没有在这条街道见过这个人。


黄发少年点点头,上挑的眉毛带着与生俱来的明艳,他伸出手来,笑起来眼睛微微弯起:“我叫樱井翔,昨天刚搬过来。”


未成年的男孩从没有被用过大人的方式来问好,二宫有些茫然地伸手与他相握,愣了半晌才连忙道:“我叫二宫和也。”


“二宫……”那人把二宫的姓名在嘴里念了念,复又笑了起来,“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。”


“嗯,多多关照!”


2


樱井家是从群马刚搬过来的,父亲职位升调到了东京,听说是国家政府的高管,却在这样的小地方暂且落了脚。


新的地方便要构筑新的关系网,樱井起初还在担心东京的人会不会格外高傲,可也算他格外幸运,租住在了二宫家的隔壁。


二宫爸爸很喜欢樱井翔,他总会热情的招呼的樱井到音像店来玩。


“搞乐器终归是难出头的……”二宫爸爸大声叹气,“好好考个大学才是正经事。”


这个时候二宫总会拖长音喊一声爸爸。


这个有些阴郁的少年仍是一天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拨弄吉他,偶尔在搞不明白的地方才会让樱井教他,而后把自己厌烦的数学作业通通丢给樱井翔。


两个人挤到高台里,二宫爸爸被霸占了地盘,他用宽厚的手掌拍拍二宫和樱井的脑袋,然后笑着坐去门边。


樱井告诉二宫比起吉他自己更擅长的是钢琴,他纤长而骨肉均匀的手指如同天生为钢琴而生,第一次弹奏的时候就被老师夸道可以成为很厉害的钢琴家。


钢琴家,二宫想了想这个距离自己很遥远的词,看着眼前樱井亮晶晶的眼睛,第一次对未来有了些许的设想。


“那你以后想当钢琴家吗?”二宫问他。


“我?”樱井顿了顿,他有些犹豫地实话实说,“我不喜欢弹钢琴。”


“那你喜欢做什么?”


樱井想了很久,觉得并没有值得自己喜欢的东西,他有些泄气地撑着下巴,反问道:“那你呢,以后想做什么?”


二宫似乎就是在等待樱井这个问题,于是迫不及待的肯定道:“我以后要成为很红很红歌手,整个店里只卖我的唱片。”


“可是nino,这么大一家店呢,得多红呢?”樱井仍是笑着,他只当在听一个少年不切实际的梦想。


“……嗯,大概跟JAY一样就可以了。”


那时与东京隔海的台湾岛上红了这位唱歌很像碎碎念的歌手,音像店进了一堆他的碟,店里总循环放着他的mv,其中一首听说是在日本的群马拍摄的,前奏的风铃声是樱井最爱的旋律。


樱井总会在出现大片花田画面的时候用力拍拍二宫,兴奋的跟他描述家乡花海绽放时铺天盖地的样子。


二宫却看起来兴致怏怏,他把脑袋搁置在台面上,眼睛微微眯着,昏昏欲睡地望着门外灼热的世界。


每当这个时候,樱井总觉得对方淡色的眼睛和猫唇看起来很像老家的那头柴犬,不过他不太敢把这句话当二宫的面说。


3


其实二宫大部分时间都很无精打采。


他既不跟这一条街同年级的男孩子们出去撒丫子玩,也对各种红着脸的女孩子的邀约全然无视,仅有一个打游戏的兴趣,就是在台子里的电脑上玩玩勇者打恶龙。


樱井每次到音响店来总会看见二宫伏在台子上,细瘦的胳膊交叉着枕在颌下,少年人抽条的身体窜得很快,二宫的个头不比樱井矮上多少,不过却瘦的过分,连身上衬衫都没了实感,空荡得令人心悸。


音像店里早晨的人比较少,空旷的室内因为放置碟片的木架,可以闻到来自木头本身的清香,二宫爸爸总拿着那条用久了的毛巾,走来走去将肉眼能看见的灰尘一一掸去。


“啊呀,是小翔来啦……”


二宫爸爸会从某个木架深处大声的跟樱井打招呼。


“是啊,叔叔又在忙?”


“当然忙喽,我家小子不肯帮忙的,还是……”


“老爸!”二宫尖着嗓子打断这段含沙射影的对话,他愤愤的瞪了樱井一眼,后者眨眨眼睛,略显无辜的揉着鼻子。


店里顾客变多的时候二宫会把台子里面的位置让给樱井,二宫记忆力和计算力很强,他扫过一眼便知道要找顾客多少零钱。


樱井喜欢在这个时候趴着看二宫下颌的弧线,那弧度带着青春期少年最初的幻想一路下滑到被衬衫遮蔽的地方。


同样都是男人会有什么好看呢?


连樱井自己都搞不懂,他暗衬着大概是二宫天生的白皙皮肤和比女生还少的体毛,让少年时期本就难以分辨的身体显得女性化了些。


偶尔二宫的眼光会不自然的扫过来,淡色的瞳孔里夹杂着水面涟漪一般的情绪,在空中跟樱井的眼神的交会后,藏在发丝下的耳朵便会迅速红了大半。


撇过眼去,夏天的热风一阵一阵涌到面前,只让人更加心浮气躁了。


樱井偶尔也会把收钱这个任务交棒过来,他时而会变得手忙脚乱,直到打盹的二宫揉着眼被吵醒,睁开眼便看到对方仓鼠一样求助的眼神。


二宫爸爸会在温度最高的午间把门帘放下半截,沿着店里拐角处的楼梯上到二楼,是父子俩居住的地方。


樱井第一次上楼是被二宫爸爸竭力留下来吃饭,二宫在两人的拉锯中没了耐性,伸手拉住樱井就噔噔噔地往楼上跑,他的手比樱井要小得多,指尖也因为长期练习吉他而有些粗糙,二宫紧紧拽着樱井的手指,踩着咯吱咯吱的楼板一路向上。


整个楼上其实小的可怜,厨房和客厅是一体的,原本只有一间卧室,但是在二宫的出生后,二宫爸爸将原本是作为杂物室的房间整理出来,由二宫的母亲手布置成儿子的房间。


打开门的时候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,整个房间放下床后便不剩多大的空余,二宫把有限的空间里塞满游戏光碟和乐谱。


床铺成了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,它的上方有一扇开向街道的窗户,窗台上挂了只上了年头的蓝色风铃,偶尔有风吹过来便会叮叮当当的摇晃。


那是母亲离开时留给二宫唯一的东西。


4


二宫爸爸堪比大厨的手艺让樱井此后的蹭饭变得名正言顺,他吃饱后便大大咧咧地躺在二宫的床上消食,蓝色的风铃在耳边轻轻摇晃,有种格外温馨的满足感。


客厅里的二宫会踢拉着拖鞋将碗碟扔去洗碗池,然后站在厨房里扯着嗓子喊樱井来厨房干活。


厨房是由凸出去的小阳台改造的,热风会沿着窗沿缝隙一阵一阵的涌进来,樱井双手沾着泡沫,他边吸着气边乒乒乓乓地洗着为数不多的碗筷,金色的刘海因为酷暑而黏在额间,整个人热得汗流浃背。


卧室和厨房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墙板,樱井能听到卧室里老式电风扇摇头时发出咯咯哒哒的声音。


这单调的声音几乎贯穿着整个夏天,一直摇到秋风萧瑟的时候,才会被二宫放到天花板的隔层上去。


二宫穿着老掉牙的黄色T恤,他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厨房里卷起袖子的樱井翔,手臂上有着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漂亮肌肉。


坐在卧室的床上会听到楼下二宫爸爸哗地卷起门帘,有路过的邻居笑着驻足跟他打招呼,两人不甚清晰的对话便会陆陆续续的传到楼上。


二宫偶尔会在好笑的地方跟着无声地弯弯嘴角,待到这场寒暄结束后,二宫爸爸坐回台里,店内便接着响起熟悉的歌曲。


二宫下意识跟着弹起吉他,他在日复一日的单曲循环中已经能差不多弹奏出这首歌的旋律。


厨房里樱井终于沥干碗筷收进头顶上的碗橱,他探头从冰箱深处掏出两瓶汽水。


空气中还依稀弥漫着刚刚饭菜的香气,樱井抹去流到下颌的汗水,沾过洗碟剂的指尖和饮料瓶接触时有微微的黏腻感。


“雨上がり 夕立の空気 君の横で 小さな下駄音……”


清脆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,樱井在卧室门前停下脚步,倚着对于自己来说稍显矮小的门框,安静地听着二宫的弹唱。


清瘦的吉他少年闭上眼睛轻轻哼唱,老式的落地风扇迎面吹来属于夏日的温度,吹得窗檐上的蓝色风铃在空中摇摇晃晃。


一曲终了,樱井放轻脚步走过去,冰凉的饮料瓶早已在滚烫的手心洇出水珠。


他将瓶身贴上二宫因为暑气而泛红的脸颊,对方的紧闭的睫毛便蓦地随之一颤。


“sho桑……”二宫伸手抓住脸侧樱井青筋分明的手背,他睁开眼睛看向樱井,才发现对方的睫毛近在咫尺。


他想这个人一定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眼睛,就连眼角挑起的弧度都格外漂亮。


十八岁的樱井翔有着二宫见过的最温柔的眼睛。


也许是午后的阳光实在太热太亮,将整个世界都笼上一层金色的光圈,不远处窗檐上的蓝色风铃还在空中旋转,阳光将风铃的影子拉得很长,一刻不停地随风飞舞。


二宫略略仰起头,风铃翻飞的影子便映在他的眉眼间,樱井能从他琥珀色的瞳孔看见自己有些桀骜的脸,他还看见二宫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,连下巴的痣都扬起了动人的弧度。


那瓶染上脸颊温度的汽水从交握的手心滑落,谁都没有来得及抓住它,咕噜噜地滚进了床下。


这声响动让两人猝然回神,二宫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,他抬起手臂慢慢圈上樱井的脖颈,然后竭力仰起头吻向对方的唇角。


蓝色的风铃在头顶漾出一圈又一圈温柔的声音,唇上传来的触感柔软又苦涩,樱井睁大眼睛,看见二宫的睫毛因为过度紧张而不停颤动着,像某种生物濒临破碎的羽翼。


这个画面后来被樱井铭记了很久很久,久到连二宫的样子都模糊起来,却还记得那年耳边叮叮作响的风铃声。


是那个夏天最动人的声音。


5


樱井就这个吻狠狠地亲了下去,二宫的嘴唇跟想象中一样的柔软,带着橘子牙膏的味道,尝起来甜而干涩。


樱井轻轻地含着,小心润泽着这个略显苦涩的吻,他灵活的舌头撬开二宫守关的牙齿,碰到舌尖的刹那听到对方发出类似猫一样呜咽的声音,他用手压住二宫的后脑,竭力的去探索对方口腔的深处。


连老式风扇吹来的风都带上了燥热的温度,二宫被迫仰着头,他紧紧闭着眼,口舌交缠间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下巴流进领口,洇得胸口都一片冰凉。


樱井用另一手紧紧箍住他的腰,慢慢将二宫压在这张单人床上,不堪重负的床架发出咯咯吱吱的哀叫,这声音让二宫回了神,他伸手去推樱井,却只触摸到对方平坦胸膛下剧烈跳动的心脏。


那颗拼命跳动的心脏隔着血肉与二宫的掌心相连,樱井终于松开二宫的唇,两人额头相抵,樱井看着二宫红彤彤的嘴唇,又忍不住轻轻啄了一下。


这一下让二宫忍不住笑了出来,他撑着床的双手寻着樱井的修长的腰身攀附上去,那骨肉结实的身体和自己软绵绵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。


少年的探索和好奇心是不可忽视的。


樱井在二宫的鼻尖吻了吻,他默许那双小小的汉堡手抚过自己上身的每寸肌肉,像拨弦般跳跃在这具混杂男人与男孩气息的身体上,挑拨着樱井十八岁那年最后的理智。


“翔君要是我的吉他就好了……”


二宫仰着脸,他已经解开了樱井衬衫的第三颗的纽扣。


樱井骨感的脖颈随着全部出现,漂亮的骨骼组成了包裹心脏的腔体,在皮肉下若隐若现。


二宫的手指划过这些肋骨,耳边似乎响起音符跳跃的声音,他半眯着眼,茶色的瞳孔深不见底,喉结跟着呼吸跳动。猫唇还抿着一条上扬的弧线。


樱井额头的汗洇湿了金色的长发,连后颈都湿漉漉了起来,十七岁的二宫毫无防备的躺在身下,纤瘦干净的身体和鲜美饱满的少年感都格外令人的心动。


樱井想自己当年一定是用尽了全部的忍耐力,才没有把二宫拆吞入腹。


二宫在樱井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,毫不犹豫的闭上了眼,樱井伸出胳膊将摇头的风扇固定住对着二宫,他吻了吻对方的额头,在盛夏的阳光下相拥着沉沉睡去。


醒来的时候饮料的气泡的早已炸裂在夏天的热度之中,樱井用牙齿咬开瓶盖,一口气喝了半瓶没有气泡的汽水。


二宫脸上的热度一觉睡完也没被风吹散。


他倚着墙躺着床上,用软软的脚踩了踩樱井的背脊,那甜腻腻的感觉还黏在唇上,樱井坏笑着回过头,含着橘子味的汽水再次吻上二宫鲜红的嘴唇。


那没了气的甜腻的汽水却显得格外甜蜜,二宫眯着眼搅动舌头,企图将这甜味留存得更久一些,他用力揽住樱井的脖子,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付给这个金发少年。


十七岁那年的二宫和也最喜欢的东西:吉他,音乐,游戏,夏天……


还有樱井翔的吻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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